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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里(伊朗)與瑪利亞(美國) |
和Esmaili一家道別後,情緒與思緒複雜得難以平復,而開往德黑蘭的長途巴士卻是無情的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疾駛著。
與我們一同前往德黑蘭的夫婦,此行是從美國到伊朗探訪親友,已經走完行程又將回到德黑蘭。先生是伊朗人,名字是伊斯蘭國家最普遍的名字 - 阿里,目前在美國一所大學教機械工程;太太則是美國人,名字也是基督宗教很常見名字 - 瑪麗亞,目前同樣在大學任教。這樣的組合已經夠令人好奇,更別說瑪利亞的裝束儼然就是個虔誠的穆斯林。
清晨五點多,空氣灰濛濛的,交通也開始擁塞。巴士在高速公路靠了邊,隨著阿里夫婦下了巴士,提了行李上了計程車,至於目的地是哪裡,我們也沒多問,除了夜車造成的精神不濟,似乎也是漸漸習慣了這種伊朗式的接待。過了約半個小時,抵達了高樓林立的住宅區,原來這兒是北德黑蘭,莫約是台北的天母。進入阿里的妹妹家,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西式房屋格局,寬闊的客廳、廚房與數間房間,這裡無疑是伊朗上流社會的生活吧?
用完早餐,阿里帶我們前往前伊朗政教領袖伊瑪目何梅尼的住所,希望我們參觀後,能思考國際對何梅尼的評價正確與否。(國際評價何梅尼的得政使伊朗國力倒退30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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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梅尼生前居所 |
何梅尼生前的居所非常簡約,僅有約十坪的起居室,另有一個小小的講堂供他演說,生前甚至還每個月主動繳房租給國庫,完全不像是一國之首的住處和作風。在台灣的我們應該很熟悉,清廉的領袖不代表就能領導出優質的團隊,但不同之處在已過世十餘年的何梅尼至今仍廣受伊朗人民敬重。
然後我們上了車,風塵僕僕的到了德黑蘭西方的城鎮Kraj,阿里找了一處景觀餐廳,點了兩道伊朗代表料理當中餐。
由於難掩心中的好奇,終究在用餐時忍不住詢問了瑪利亞如何成為了穆斯林,畢竟在基督宗教盛行的國度,穆斯林總難免遭受異樣眼光,尤其還是白種人。瑪利亞笑著回答,說自己成為穆斯林與阿里先生的婚姻並沒有直接關係,自己原是基督教徒,結識阿里後才開始研讀可蘭經,最終選擇成為穆斯林,也開始學習波斯文。
所以信仰應該算是種精神寄託,而非單純相信哪位神祉的真實存在。我心裡這麼想著。
用完餐後,我們前往阿里朋友的家作客,這會兒又是到了另一個豪宅,少說30坪的空間和精緻的裝潢,不禁讓我懷疑:這國家真的有受到經濟制裁嗎?
有趣的是屋主的兩個女兒極度哈韓,對許多韓星都能侃侃而談,每天追著最新的韓國偶像劇與連續劇,甚至學過一些簡單的韓語,最後還要求與我們合照,畢竟東方臉孔在伊朗就像貓熊一樣受歡迎。
車子再度疾駛在前往德黑蘭的高速公路上,但德黑蘭午後的車潮讓速度怎麼也高速不起來。莫約行駛了一小時,旅伴突然發現,不小心把筆記本遺落在阿里的朋友家裡,阿里得知後立刻決定返回去取。很顯然,旅伴對自己的疏忽非常自責,然後再度陷入沉默自癒模式。同行這十多天來,因為已見識過太多次這種情緒化反應,決定無視處理。反倒是瑪利亞安慰道,他們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,多虧折返而逃過了一劫,希望旅伴別放在心上,這是命運的安排。但旅伴的心情似乎也不見好轉。
今天剛好是阿里的妹夫生日,用完餐後,大夥兒在餐桌旁獻唱生日快樂歌,我們當然也毫不保留的貢獻出中文版本,只是伊朗的生日快樂歌與咱們常聽到的旋律不同,接下去唱中文版時是有些突兀。蛋糕切完之後,旅伴幽幽地說出:「我不喜歡吃甜點,不用給我。」生日歡樂的氣氛似乎因此而降了幾度。
晚上睡前,我跟旅伴說道:「我覺得,我們接下來好像該分開走比較適合?」
旅伴笑著回答:「唉唷!都一起走了十多天,怎麼現在才這麼說。」
雖然僅只短暫的一天,也許是因為從事教職,阿里夫婦倒是常常在談話中給了我們不少思考的機會,關於伊朗、信仰、國際觀等,也因為他們的接待而見識了有別於一般伊朗人的生活水平。另外,旅行三個多月來,雖然確定了自己不喜歡單獨旅行,但遇到相性不夠適合的旅伴似乎不比單獨旅行更好受,尤其同行的時間越長,越考驗彼此的包容力與價值觀差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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